(爽文)顾盼张兰张忠华全本章节阅读 琮芮小说全部章节目录

我被亲生父母从乡下接回城那天，他们正围着假千金顾盼喜笑颜开。

她身上那件的确良白衬衫，据说要花掉乡下一个壮劳力半年的工分。而我，

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，像个笑话。我妈张兰皱眉：“怎么一股猪屎味？

”我爸张忠华嫌恶地挥手：“先去洗洗，别熏着**妹。”他们不知道，为凑回城的路费，

我刚把养大我的那头老黄猪卖了。那头猪，是我瞎眼奶奶唯一的家当。他们更不知道，

我这次回来，不是为了认亲，而是为了他们的城市户口，考大学，把瞎眼的奶奶接来享福。

他们的爱？呵，太金贵，我要不起。01“忠华，你快看，这就是……秀丽？

”我亲妈张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，像是在评价菜市场里一颗蔫巴的白菜。

我刚踏进这个家门，脚上沾着三天两夜火车扒下来的煤灰和泥土，

还没来得及看清城里房子的模样，就被三道审视的目光钉在原地。开口的是我亲爹张忠华，

纺织厂的车间主任，此刻正拧着眉，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：“怎么又黑又瘦，

跟盼盼一点都不像。”他口中的“盼盼”，那个占了我十八年人生的假千金顾盼，

正穿着一身崭新的的确良衬衫，像一朵温室里的娇嫩花朵，怯生生地躲在张兰身后，

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又惊恐地打量着我，仿佛我不是她的亲姐姐，

而是什么闯进家门的怪物。十八年前，医院里一场混乱，我和她的人生被调换。

她在城里父母的蜜罐里长大，我在乡下被一个瞎眼奶奶用稀粥养活。如今一朝真相大白，

他们迫于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，才不情不愿地把我从乡下接了回来。“妈，

姐姐刚从乡下回来，肯定累坏了。”顾盼的声音又甜又软，“我房间的床最大，

让给姐姐睡吧。”看，多会说话，多会做人。张兰立刻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：“傻孩子，

你身子弱，怎么能睡沙发？让她随便挤挤就行了。”一家三口，其乐融融，我站在这里，

像个戳破他们幸福美梦的尖锐石子。我没理会他们的拉扯，放下身上那个破旧的麻布袋，

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那是我的全部家当，几件换洗的破衣服，

还有……我养的那头老黄猪换来的三十块钱。我平静地开口，

声音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沙哑：“我不住你们的房间，给我个能放桌子的地方就行。

”张忠华一愣：“你要桌子干什么？明天我就去厂里给你找个临时工，扫扫厕所，

一个月也能有十五块钱，够你花了。”“我不上班，”我抬起头，目光第一次直视他们，

“我要参加高考。”“什么？”张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尖锐地笑出了声，“秀丽，

你没发烧吧？你从小在乡下，连学都没上过几天，还想考大学？你知道现在考大学有多难吗？

厂里多少高中生都考不上！”顾盼也适时地捂住嘴，惊讶道：“姐姐，你好有志气呀。

不像我，脑子笨，只读到初中毕业。”她嘴上说着自己笨，眼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。

她是厂里的播音员，是全厂青年眼中的一枝花。而我，一个浑身猪屎味的乡下土丫头，

竟敢妄想考大学？我懒得跟他们争辩，只是重复了一遍：“给我一个能学习的地方，

一间杂物间也行。我的户口，麻烦尽快迁过来。”张忠华的脸彻底沉了下去，

他觉得我的要求是在挑战他的权威。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！我们是为你好！

你以为考大学是地里刨食那么容易吗？”我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地里刨食，确实不容易。

可我从八岁起，就跟着瞎眼的奶奶学着刨食，养活了我们祖孙俩。考大学再难，

能有活下去难吗？“爸，妈，”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们，语气却淡得像白开水，

“你们只需要给我一个户口，一张桌子。其他的，我自己解决。将来我考上了，

你们脸上也有光，不是吗？”画大饼，是成年人世界里的必备技能，我无师自通。

张忠华被我说得一噎，张兰还想说什么，却被顾盼拉住了。她柔柔弱弱地说：“爸，妈，

就让姐姐试试吧，有梦想总是好的。”她转身对我笑，纯洁无瑕：“姐姐，

我的初中课本都还留着，你要是不嫌弃，就先用我的吧。”当天晚上，

我被安排在了阳台搭的一个小铺上。顾盼果然“好心”地把她的课本抱了过来，

崭新得像是没翻过几页。我道了谢，她走后，我翻开数学课本，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。

书页里，夹着几根细小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银针。在乡下，奶奶眼神不好，

我从小就帮她穿针引线。这种缝衣针，我熟得很。若是换个不注意的，这么一翻书，

手上非得扎出几个血窟窿不可。我面无表情地将银针一根根拔出，整齐地码在桌上。月光下，

针尖闪着冷冽的寒光，像是在嘲笑着这虚伪又可笑的亲情。02第二天一大早，

我被客厅里张兰的大嗓门吵醒。“顾盼，你看看你，就是心太善！把自己的课本给那丫头，

现在好了吧，你的手怎么肿成这样了？”我走出去，只见顾盼举着她**的右手，

手背上赫然几个红肿的小点，眼眶红红的，噙着泪，要掉不掉。“妈，不怪姐姐，

可能……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。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。”她越是这么说，

张兰的火气就越大。“她就是故意的！一个乡下丫头，心眼怎么这么毒！看你学习比她好，

就下黑手！”张兰转头看到我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，“陈秀丽，你给我滚过来！

给**妹道歉！”张忠华也沉着脸坐在饭桌旁，手里的报纸捏得死紧：“我们顾家，

容不下这种心思歹毒的人！”好一出“茶艺大师”和“护女心切”的年度大戏。

我没说话，只是走到顾盼面前，拿起她那只“受伤”的手。她瑟缩了一下，想抽回去，

被我死死按住。“姐姐，你干什么……”我仔细看了看那几个红点，

间距、大小都和我昨晚**的那几根针完全对不上。倒像是……被蚊子叮了几个包，

然后自己使劲挠出来的。“哟，这城里的蚊子，叮人还挺有讲究，专挑好看的妹妹下手，

”我松开手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，“不像我们乡下的蚊子，逮着谁咬谁，

主打一个众生平等。”“你!”张兰被我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气得说不出话。

顾盼的脸色白了白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你因为爸妈疼我，

心里不舒服……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我……”“我冤枉你？”我笑了，

从口袋里掏出那几根被我用纸包好的银针，摊在桌上。“顾盼同志，麻烦你解释一下，

为什么你的课本里，会藏着这些东西？你这手上的伤，到底是怎么来的，

要不要我们去找个医生鉴定一下，看看是针扎的，还是蚊子咬的？”银针在晨光下泛着寒光，

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顾卫生的脸色铁青，他当然看得出，

这手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针扎的。张兰也愣住了，看看针，又看看女儿梨花带雨的脸，

一时不知道该信谁。顾盼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，她怎么也想不到，

我竟然会把针找出来，还当众对峙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她哽咽着，

“这书我很久没看了，可能是以前不小心掉进去的……”“是吗？”我拿起一根针，

在指尖轻轻转动，“这针，亮得跟新的一样，一点锈迹都没有。你这书，

看来是保管得真好啊。”我每说一个字，顾盼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这场闹剧，

最终以张忠华的一声怒喝收场：“够了！鸡毛蒜皮的小事，吵什么吵！还不赶紧吃饭，

上班要迟到了！”他没追究顾盼，也没给我道歉，只是粗暴地选择了和稀泥。饭桌上，

气氛压抑得可怕。张兰给我盛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，

却给顾盼的碗里卧了一个**的荷包蛋。我没在意，默默喝完自己的粥，

拿起我的破布袋就准备出门。“你干什么去？”张兰警惕地问。“去废品站。

”我言简意赅。“一个女孩子家，去那种地方干什么！丢不丢人！”我懒得解释，

径直出了门。顾盼的课本根本没法用，我需要一套新的。可我手里只有三十块钱，

那是奶奶的救命钱，不能动。我们这片是老家属区，

废品站里经常能淘到一些被淘汰下来的旧书和旧报纸。我在废品堆里翻了整整一个上午，

弄得灰头土脸，终于凑齐了一套皱皱巴巴的高中教材，还找到几张过期的《人民日报》。

抱着这堆“宝贝”回家时，正好撞见顾盼和几个女工友说说笑笑地从厂里出来。“哟，

盼盼，这就是你那个从乡下来的姐姐啊？怎么在垃圾堆里刨食呢？

”一个嘴碎的女工尖刻地喊道。顾盼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厌恶，

但很快又换上那副善良无辜的面孔:“姐姐，你怎么弄成这样？快回家洗洗吧，

被邻居看到了多不好。”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，她有一个捡垃圾的姐姐。我没理她，

抱着书从她身边走过。擦肩而过时，我闻到她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雪花膏香味。那一刻，

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顾盼，你的好日子，该到头了。03接下来的日子，

我彻底成了顾家的隐形人。我蜷缩在阳台那个小小的角落，用几块砖头搭起一张“书桌”，

白天去废品站“淘金”，晚上就着昏暗的楼道灯光啃书本。

顾家人似乎也乐得我如此“安分”。他们照旧过着一家三口的甜蜜生活，

顾盼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上班，张兰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，

张忠华偶尔会带回来一些厂里的稀罕物，引来顾盼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。这一切，

都与我无关。他们不说，我也不问。我不吃他们的饭，不花他们一分钱。

每天就着白开水啃两个自己买的干馒头，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。这天，

我正在废品堆里翻找，忽然听到旁边有人“咦”了一声。我抬头，

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，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，斯斯文文的，

气质和这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正蹲在地上，

小心翼翼地从一堆废铁里捡起一个破旧的收音机。“沈知青？”我认出了他。

他是我们这片最有名的知识青年，叫沈言，几年前从北京下乡，前不久才返城，因为懂技术，

被分到了厂里的技术科。听说他是大院子弟，背景不一般。沈言也认出了我，扶了扶眼镜，

有些惊讶:“你是……顾主任家的？”他显然也听说了顾家的八卦。我点点头，算是回应。

他看了看我脚边那堆旧书旧报，又看了看我满是污渍的手，眼神里没有鄙夷，

反而多了一丝探究。“你在找书？”“嗯，复习，准备高考。”我回答。

沈言的眼睛亮了一下，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。“你很有想法。”他顿了顿，

指了指手里的收音机，“这个，你会修吗？”这台红旗牌收音机外壳裂了，

里面的零件也有些松动，一看就是被淘汰的次品。我接过来，颠了颠，

又凑到耳边听了听里面的动静，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铁丝，

三下五除二撬开外壳。“线圈松了，电容可能也漏了。”我指着里面复杂的线路板，

条理清晰地说道，“问题不大，找点锡焊一下，再换个电容就行。”在乡下，

村里唯一的收音机坏了，就是我修好的。那时候，我才十二岁。沈言彻底愣住了，

他扶着眼镜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，那眼神，仿佛是在重新认识我这个人。

“你……还懂这个？”“瞎琢磨的。”我把收音机还给他，“你要是信得过我，

我帮你修好，不要钱，但你得把这几天的旧报纸都给我。”报纸上有时事政治，

对高考很重要。沈言笑了，他笑起来很好看，像春风拂过湖面。“成交。”从那天起，

我的阳台小角落里，除了书本，又多了些瓶瓶罐罐和破铜烂烂。

沈言总能从厂里的废品仓里“淘”来各种各样坏掉的电器，收音机，电风扇，

甚至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。我帮他修好，他则给我带来更珍贵的复习资料，

有他自己当年高考做的笔记，还有托北京的同学寄来的模拟试卷。我们的交易，

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秘密。直到那天，顾盼为了炫耀她新买的发卡，带着她的工友们回家。

推开门，正好撞见沈言把一叠厚厚的复习资料递给我。“沈技术员？

”顾盼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沈言是全厂女工的梦中情人，顾盼自然也不例外。

她一直觉得，只有自己这样娇俏的城里姑娘，才配得上沈言这样的青年才俊。可现在，

她梦里的人，却和我这个浑身机油味的乡下丫头站在一起，还有说有笑。“盼盼，

这位就是你姐姐啊？”一个女工阴阳怪气地开口，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，

不声不响地就跟沈技术员搭上线了。这算盘打的，比我们这些城里人都精。”这话像一根刺，

狠狠扎进了顾盼的心里。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最终，

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沈大哥，你是不是弄错了？我姐姐她……她连初中都没毕业，

你看这些高中的复，她也看不懂啊。”她这是在提醒沈言，我配不上这些珍贵的资料，

更配不上他。沈言皱了皱眉，正要说话。我却抢先一步，将资料收进怀里，

对着顾盼笑了笑:“看不看得懂，就不劳你费心了，毕竟，脑子这个东西，

不是每个人都有的。”说完，我不再看她，转身对沈言说:“谢了，

下次给你带我们村的野山楂，泡水喝，清脑明目。”留下这句话，我抱着资料，

径直走回我的阳台。我能清晰地感受到，背后那道嫉妒得快要喷火的目光。顾盼，看来，

你还是不够了解我。你以为我在乎的是男人的青睐吗？不，我在乎的，从来都只有我自己。

04顾盼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，也更拙劣。那天晚上，

张兰放在桌上的五十块钱不见了。那几乎是这个家一个月的伙食费。张兰当场就炸了，

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，最后，在我的枕头底下，找到了那几张“人赃并获”的大团结。

“好啊你个陈秀丽!你这个白眼狼!小偷!”张兰指着我的鼻子，气得浑身发抖，

“我们顾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？

竟然偷家里的钱!”张忠华也是一脸的盛怒，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

震得杯子叮当响:“我们顾家没有小偷!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，

就给我滚回你的乡下去!”顾盼站在一旁，眼眶红红的，怯生生地拉着张兰的衣角:“妈，

你别生气，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……她可能……可能是在乡下穷怕了……”瞧瞧这话说得，

多有水平。明着是劝解，暗地里却坐实了我的罪名，

还顺便给我打上了“穷怕了就会偷”的标签。

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我面前上演的这出大戏，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，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
“不是我拿的。”我平静地陈述事实。“还敢狡辩!”张兰冲上来就要撕扯我，

“钱都在你枕头底下搜出来了，你还想抵赖？”我侧身躲过她，

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三个人的脸:“我说不是我拿的。第一，我白天都在废品站，

晚上回来就看书，根本没时间进你们的房间。第二，我要钱干什么？买书的钱，

沈知青已经帮我垫了，吃饭我啃的是干馒头。第三……”我顿了顿，

眼神直直地看向顾盼:“这个家里，除了我，似乎还有一个人，最近正缺钱吧？

”我的话音刚落，顾盼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“姐姐，

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她慌乱地反驳，“我怎么会缺钱呢？”“是吗？

”我从我的破布袋里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收据，轻轻放在桌上。

“前天我去供销社买墨水，正好看到一个跟你身形很像的姑娘，

买了一支最新款的\'英雄\'牌钢笔，就是柜台里最贵的那种，二十八块八。

我还捡到了她不小心掉的收据。”我将收据推到张忠华面前:“爸，你不妨问问顾盼同志，

她一个月的工资，够买这么贵的钢笔吗？还是说，她有什么别的生财之道？

”纺织厂女工的工资，一个月也就三十出头。顾盼平时爱俏，雪花膏，新衣服，哪样不要钱？

她根本不可能有闲钱买这么贵的笔。张忠华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射向顾盼。

顾盼的身体开始发抖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张兰还想护着她:“买支钢笔怎么了!盼盼上进，

想练字不行吗!你别想转移话题!”“上进？”我轻笑一声，“用偷来的钱上进吗？

真是长见识了。那这剩下的二十一块二，又去哪了呢？是不是也用来\'上进\'了？

”我的话像一把锤子，一锤一锤地敲在他们心上。真相已经昭然若揭。就在这时，

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。沈言站在门外，手里还提着一袋苹果。他看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，

愣了一下。“沈……沈技术员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张忠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沈言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钱和收据，又看了看我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。他皱了皱眉，

开口道：“顾主任，我是来找秀丽的。下午我们一起在废品站整理旧书，

一直待到天黑才回来。她有没有时间拿你们的钱，我最清楚。”沈言的出现，

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不仅给我做了时间证人，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态度表明了，

他信我。一个外人，都比所谓的“亲人”更相信我。这巴掌，打在张忠华和张兰的脸上，

**辣地疼。张忠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最后，他猛地转向顾盼，

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愤怒：“顾盼！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顾盼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，

扑进张兰的怀里。这场闹剧，再次以不了了之收场。当天晚上，沈言找到我。

他把那袋苹果塞给我，轻声说：“别往心里去。”我看着他，这个斯文的青年，

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关切和……心疼？我摇了摇头，拿起一个苹果，狠狠咬了一口，嘎嘣脆。

“放心，我没那么脆弱。”我看着天上的月亮，淡淡地说，“他们怎么对我，

我都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。这笔账，我记下了。”沈言看着我清冷的侧脸，良久，

才低声说了一句：“高考，加油。”嗯，加油。等我考上大学，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，

就是我们算总账的时候。05日子在我的埋头苦读和顾家人的冷眼中一天天过去。

自从“偷钱风波”之后，顾盼彻底老实了，看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，绕道走。

张兰和张忠华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很微妙，不再大呼小叫，但那种骨子里的隔阂和冷漠，

却像一层油污，怎么也洗不掉。他们或许开始意识到，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。

但我不在乎。他们的态度如何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。我的世界里，只有一件事：高考预选。

八十年代初的高考，不是你想考就能考，得先通过学校组织的预选考试，拿到“准考证”，

才有资格踏入真正的考场。我没有学校，只能以社会青年的身份报名。报名那天，

负责登记的老师看着我档案里“初中未毕业”的字样，眼神里满是怀疑，差点把我赶出去。

我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默默地交了报名费，领了准考证。预选考试那天，我走进考场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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